蒔守 / SIMA

【帶卡】伊卡洛斯 - 01

  

─ 預警:OOC & 無邏輯 。

─ 01 02 03 04

  

 目錄(二)

 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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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.


  宇智波帶土是個怪胎。


  從初次見面起,旗木卡卡西便深深認知到這個事實。


  那時一切都還穩穩走在正軌上,他們也還沒進入忍校,不過是單純的玩伴。那個年紀的孩子還不懂得比拚個人實力,而多半是拿家庭背景或是父母說話。


  這下帶土可就慘了。帶土的父母早亡,就不用想炫耀父母了。而雖說宇智波是忍界豪門,歷史悠久外,天才更多不勝數,絕對拿得出手。然而帶土卻是當中的異類。不僅半點天才的傾向都沒嶄露,笨拙得驚人,也沒有宇智波一貫的高傲。


  興許沒了長相,說他是個宇智波根本沒人相信。


  那時除了他和琳,所有人都嘲笑帶土。他對宇智波沒有偏見,對孤兒亦然,他更多的是嫌棄帶土的笨拙。比起比拚家庭,他更喜歡毒舌的讓帶土炸毛。琳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,她總拉著帶土的手,細細替帶土拍去身上的塵土或是包紮跌撞的傷口,訓斥著那些毛躁的孩子,無論多少次都耐心依舊。


  帶土會喜歡上這樣的琳,是理所當然的。卡卡西想。帶土從來不擅長隱藏情緒,坦然把喜愛寫在臉上,望著女孩的目光宛如發現寶藏,一天一天加劇。


  一天的遊戲時間結束,他們一起等待父母來接自己回去。帶土沒這顧慮,但他堅持要等到琳離開後才肯走。琳勸了幾次都沒成功,也就隨帶土去了。


  「爸爸來了。」琳奔向等在外頭的父親,還不忘回頭和小夥伴們道別,「明天見啦,卡卡西、帶土。」


  「明天見。」


  「明、明天見。」


  帶土朝琳揮揮手,看著女孩開心地撲進父親懷中,癡迷地看著女孩的笑顏,直到父女倆背影消失在盡頭,他才滿足放下手。


  「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在一起?」帶土問。


  認真的神色讓卡卡西沉默了會兒,死魚眼掃向帶土,「你還連下忍都不是呢。」

 

  帶土搔抓著腦袋,一頭霧水問:「這關下忍什麼事?」


  「傻子。誰會跟個連收入都沒有的小孩在一起?」


  「卡卡西!」


  卡卡西跳下鞦韆,慢悠悠往招手的父親走去。

  

  

02.


  隔年,他們進入了忍校,又再度刷新他對帶土的認知。


  別的不提,他們簡直就是兩種極端。天才之名自卡卡西有記憶以來便始終跟隨著自己,除了靈活聰明的頭腦,體術、忍術、幻術更是一樣不落,父親教導的刀法他也掌握得十分順利。相反的帶土則是出了名的吊車尾,課堂上的理論知識從來是左耳進右耳出,每每得花上比別人多幾倍的時間才能學會一個忍術。


  「蠢貨。」


  「你說什麼!笨卡卡!」


  「我說你蠢,就你這樣還想當火影?」


  「關你什麼事!」


  帶土氣得脹紅了臉。


  他和帶土是徹底槓上了,主要原因有兩個:一是帶土不承認自己比他優秀,二是野原琳。


  前者事小,畢竟甭管帶土承不承認,事實都擺在那兒──後者才真正令他頭痛。


  度過懵懂的孩童階段,開始意識到男女之別,卡卡西容貌上乘又實力強勁,儘管冷漠了點,但仍備受女孩歡迎。待他回過神來,琳看著他的目光已經飽含少女的羞澀。


  琳有了喜歡的人,而且那個人還是帶土最討厭的他。雙重打擊之下,帶土本對他就沒什麼好感,這下只會觀感更糟。


  坦白說卡卡西覺得自己很無辜。他對琳僅止於朋友間的好感,也沒有刻意招惹琳,奈何琳就是喜歡他。


  他對琳沒有意思,也覺得這不能全怪他身上,他哪能控制那女孩喜不喜歡自己啊?拐彎抹角地嘗試解釋幾次,可帶土這下展現宇智波的天賦技能:完全不講道理,只是更憤怒地雙眼含淚面對他後,卡卡西放棄了。


  遲早有一天帶土會明白,他對琳真的沒有那方面的意思。


  「不。我相信帶土喔。」


  琳向來樂觀,總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。但卡卡西正好相反,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務實主義,「你就是太偏袒這個連分身術都使不好的吊車尾了,琳。」


  琳笑吟吟對情緒低沉的帶土道,「我相信帶土能成為火影,我會一直看著你的。」


  帶土感動地眼眶泛紅,「琳……」


  「糟糕,我把水瓶忘在教室裡了,我得趕緊回去拿。」


  琳離開了,留下他和帶土四目相對。


  「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在一起?」


  卡卡西揉按著太陽穴,沒好氣道,「你連分身術都使不好還想做什麼?」


  「分身術用得好不好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啊!」


  帶土鼓起臉,試圖證明自己。但幾次分身術都只喚出不完全的分身後,他消沉地掛上護目鏡。

  

  

03.


  從父親自刎開始,他的人生有了偏差。


  曾經,木葉白牙的名號遠近馳名,一手精湛的刀法讓他戰功赫赫,連三忍面對旗木朔茂都得敬讓三分,卡卡西又怎麼可能不崇拜這樣的父親?誰都未曾料想,這樣的豪傑居然會死於自殺。


  鮮血漫開,滲進木頭地面,窗外雷光乍閃,照亮了倒下的父親。三代來得很快,暗部將家中收拾得不留半點痕跡,唯有親眼見識的卡卡西知道那裏曾倒臥著一代英雄。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天,他的夢醒了的那一天。


  每個人都說因為朔茂選擇放棄任務回頭救援的行為,讓村子受到極大的損失。


  廢物,每個人都這麼喊。他們說破壞規則的父親是廢物,而他是廢物的小孩。


  父親錯了。卡卡西看著墓碑,木然想。任務永遠是最重要的,忍者的規矩是不容破壞的。


  「你好幾天沒來上課了,還好嗎?」


  琳和帶土藉口送筆記和作業來找他時,臉上寫著的關心不是騙人的。


  「我沒事。」


  「喂、你這什麼態度!」帶土不滿地揮舞拳頭,「琳是關心你!」


  「我不需要。」


  「卡卡西!」


  「行了!」琳趕忙攔下意圖撲上去和卡卡西拼命的帶土,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,「卡卡西不是故意的,是我的錯。」


  沒錯,這不是他的錯。卡卡西想。他不需要夥伴。沒有夥伴,就不會和父親面臨一樣的情況。


  所謂的夥伴在任務面前什麼都不是,他絕對不能步入父親的後塵。


  「怎麼可能是妳的錯。」


  帶土一愣,旋即強硬反駁。然而在琳懇求的視線下,帶土的反駁愈發薄弱,肉眼可辨的心疼和難受。心疼琳被他這麼對待,又難受於即便如此琳依然向著他。


  看著帶土如此神情,卡卡西突然覺得心口發疼。


  宇智波帶土或許是個吊車尾,但情緒感染能力一流,人格魅力也確實驚人。他想。如果帶土再加強實力,他或許真能成為火影也說不定。


  「至、至少也請我們進去吃頓晚飯吧!」


  快答應!快點!


  如果視線能殺人,卡卡西相信此刻的自己已被帶土逼人的視線射得千瘡百孔。

  

  「……進來吧。」


  也不知為何,他當真退了一步給兩人讓出一條路。


  朔茂死後,卡卡西已經一陣子沒好好生活了,冰箱早已空無一物。這下有了客人,卡卡西只得挑起菜籃子去買點材料。帶土本打算跟著琳,但琳讓他陪著卡卡西,儘管帶土的表情一言難盡,仍舊乖乖執行──他絕不會違背琳的意願。至於琳,她見地板積了一層灰,自己拿起掃除用具,打算裡裡外外清理一遍。


  「琳可關心你了,看你好幾天沒來上課,才找藉口說要來探視你。」帶土劈手奪過卡卡西手上的籃子,惡狠狠道,「我告訴你,對琳的態度好一點!」


  卡卡西沒理他。


  「真不曉得她為什麼會喜歡你這種人。」帶土碎唸道,神情沮喪,「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在一起?」


  這回卡卡西開了口,「下輩子吧。」


  「你說什麼!」

  

  

04.


  提前從忍校畢業後,他已經好一陣子沒見到帶土和琳了。


  過去他們還會三不五時到他家裡串門,或是強硬地拉著他去吃膩人的甜食,說是「不能讓他一個人」。不過卡卡西成為下忍後,沒多久就考上中忍,第三次忍界大戰開戰讓他忙得腳不沾地,帶土和琳幾次撲空也就暫緩行動。


  他們放棄了也好,趕緊離開他這個自私的人吧。卡卡西無視心中的酸澀,殘酷地想。只要離他們遠一些,他就絕不會成為下一個父親。


  旗木朔茂的死之於木葉,猶如拋進湖中的石塊,激起漣漪點點,隨即回歸平靜。可對卡卡西的影響遠比第三代火影預料得嚴重,猿飛日斬多次接獲卡卡西不合群、過於拘謹以及對完成任務的執著等消息不斷傳入耳中。


  沒有一支隊伍願意接下這種人,日斬相當頭疼。


  然後日斬想起了帶土,想起了琳,那兩個在朔茂死後仍舊和卡卡西相處甚歡的人。他算了算時間,翻了翻畢業生名冊,果真在名冊上看見這兩人。招來波風水門,將卡卡西這個燙手山芋,連同宇智波帶土和野原琳交給了水門。


  「拜託你了。」


  水門點點頭,應下了這次任務。


  水門沒讓日斬失望,儘管卡卡西的評價仍未改變,和隊友間的相處依舊。但已經幾個月過去了,他仍是好好地待在水門班中。

  

  「這得多虧他的隊友。」水門的讚賞直接而明確,「帶土雖然總和卡卡西爭執,琳也總在勸架調和,不過他們兩個是真心接納卡卡西的,我相信卡卡西也能感受到他們的誠意。」


  朔茂前輩的死是卡卡西的障礙,促成了如今的卡卡西。日斬點燃菸斗,不由得想起水門接下卡卡西時所說的話。但我相信孤船終有一日能找到停泊口。


  「我找你來還有一件事。」水門聞言,當即歛起笑意,三代繼續道,「不久前傳來情報,經分析後決定摧毀岩隱的補給要道:神無毗橋。我們希望你能率隊截斷。」


  「……恕我失禮,這似乎不是中忍該接下的任務。」


  「旗木卡卡西已經通過上忍考核。」日斬說,「這次機密行動就由你們兩個組織。」


  水門不再遲疑,頷首接下。離開火影樓打聽到卡卡西的位置後,水門立刻到了第二訓練場,把這件事告訴卡卡西。


  「我知道了,老師。」卡卡西神色平靜地接受事實,「我會盡我所能地完成任務。」


  「我倒是希望能別這麼快讓你們上戰場。」水門苦笑著拍拍卡卡西的肩,「明天老地方集合討論,拜託你轉告他們了。」


  「讓我們快些結束戰爭吧。」


  水門最後說道。

  

  

05.


  卡卡西目送水門離開,打算去公園找帶土和琳──他當然知道琳今天偷偷摸摸地召集所有同期,大概是打算為他慶祝──遺憾的是他到達公園時已經散了會,只有帶土一個人坐在鞦韆上愁眉苦臉,看著散落一地的玫瑰花頻頻哀聲嘆氣。


  「吊車尾。」


  「哇!」帶土差點掉下鞦韆,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,「你想嚇死我啊?」


  「是你警戒太差了。」


  「你!」帶土咬牙切齒,頗有要打一場的架式,可隨即又垂下肩,「算了,我今天沒心情和你吵。」


  這就怪了。卡卡西瞅著帶土,道:「和琳告白失敗了?」


  「……」


  瞧帶土渾身緊繃,卡卡西又說:「不是?那是連告白都沒說出口?」


  「煩死了!」


  「你行啊,吊車尾。」卡卡西撿起地板的玫瑰,理了理枝枒上皺成一團的花瓣,「你該不是以為琳今天就約你一個人吧?」


  被點破想法的帶土滿臉通紅,指著卡卡西的鼻尖破口大罵,「琳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你這種人啊!」


  天曉得。卡卡西心忖道。在對待野原琳的態度上,他可稱不上是什麼合格的紳士。


  帶土又罵了幾句,卡卡西沒回應。他自討沒趣地坐回鞦韆上,將臉埋進掌心,悶聲道:「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在一起?」

  

  「……你連告白都不敢說出口。」


  「閉嘴!你就不懂得安慰我一下嗎!」


  卡卡西誠實地搖搖頭,拋下一句:「明天老地方集合。」接著果斷離開公園。


  「你這人啊──喂!聽我說完!」

  

  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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